余音

🎶久别后的重逢是我笃定未变的情之所钟🎶
✧全糖战士✧喜欢甜品✧只做甜品✧
是活人,产出暂无
头像by溯方/封面by二两

流年

-夜宵个人向短篇,末尾有秦衣和暖暖出没

-时间线是夜宵在小吃摊遇到暖暖的前一天

-开头和结尾的对话取自夜宵的心灵迷宫和主线剧情第四章

-是突如其来的脑洞,可能会有bug,请无视x


        “姐姐,你是第一次来榕安镇吧?”

        “姐姐,你是来榕安镇旅游的吗?”

        夜宵缓步踏入一片荒凉的废墟内,背着画具穿过残垣断壁,最后驻足在一棵枯败的大树下,聆听凄厉的冷风呜咽着诉说,有关于它与河流、树梢与阳光、榕树与小镇的故事。

        凝固的梦境忽然将一支羽毛投入流动的时间里,为故地重游却还一无所知的少女带去了时隔百年的遥远呼唤。

        她曾经来过这个地方么?

        这里现在只剩下一地残骸,显而易见,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没有改变她当下看到的“坏结局”,不论是与否都无济于事。

        夜宵环顾四周,视线所经之处皆是满目疮痍,倒塌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污泥,腐化的枯枝败叶早已失去生机,只有浑浊的河水在苟延残喘,如迟暮的老人一般缓慢地流去不知名的海域。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适合写生的地方,但她向来喜欢观察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又被多数人觉得毫无意义的东西,也十分乐意为它们提笔作画。

        落花的轨迹很美,枯树曲折的枝丫也有独特的魅力。那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后留下的不屈,它仍固执地向天空伸出自己的手,让飞鸟与游云知晓它的存在。繁茂时守护着这座小镇的午日仙人,枯萎后依然履行着让这段历史不被遗忘的职责。

        简易的折叠画架被打开,放在一块湿气较轻的空地上,夜宵摆好画板,抽出铅笔,开始勾勒树的轮廓。

        笔尖与画纸相触摩擦的声音细微得像金鱼在水中摆动尾鳍。可那声响所处的环境却过分静寂,还被好客的风趁其不意掳了去,穿行过无人之地的每个空隙,于断瓦残砖中悠悠回响,好似有人手持着刷软,正轻轻地将古物表面的灰尘慢慢拂开。

        待到声响止息时,一棵只有枝干的大树出现在了画纸中央。夜宵拿起调色盘,挑出几支颜料,印在颜料外包装上的无一不是属于春天的色彩,是生机盎然和朝气蓬勃的具象,它们鲜艳而绮丽,同她眼前死气沉沉的画面与色调截然相反。

        她给天空溪水和榕树都细细涂抹上它们应有的颜色,熟稔地绘出并不存在的枝叶,让阳光穿过茂盛的树冠,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水面波光粼粼,像白昼的星光,模糊了谁与谁相伴的倒影。

        这次作画进行得异常顺利,夜宵几乎没去做任何思考就把它完完整整地画了下来,仿佛将这幅陌生的画面描绘过无数次,早已烂熟于心了。待她将画笔浸入水杯,一棵参天榕树便跃然纸上,这时她还未看见远处的云透有夕阳的辉光。

        这片废墟的天空始终蒙着一层铅灰色的云雾,腐朽的空气悄然侵蚀着夜宵的衣摆与画具,却撼不动她笔下的画作分毫。画中的榕树栩栩如生,不知是不是这幅画被她的想象加以美化,还添上了许多繁复的枝节,才让它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树身的纹路与叶子的脉络里似乎都涌动着她所熟悉的力量。

        夜宵久久凝视着画上的榕树,在远方天际泛出霞光时,又抬头看向面前的枯树,眼中画面变换的刹那,她仿佛看到了流逝的时间与生命。少女倏然绕过画架步至枯树下,轻声对它告别:“我该回去了。”

        “晚安。”

        轻得像它许久不曾听过的摇篮曲。

        结束了户外写生的少女回到倾云城时,正好赶上夜晚小吃街亮灯的时间,街道的积雪被扫去一旁,却除不掉那股潮气,霜雪仍将它凝固在空气里。今年的春风大抵是迷路了,云端至今还未能成功从寒冬中脱困。

        夜宵买了一份酒酿米糕捧在手心取暖,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沿着石砖铺就的小路漫步,直至听到有人出声唤她的名字。

        “夜宵?”

        秦衣用合拢的折扇挑开酒肆门前的一块布帘,向外探着半个身子,眉目含笑,眼角下的蝴蝶胎记翩翩欲飞。他看了一眼少女背包里露出的画具,随口道:“去写生了吗?”

        “画了树。”她的回答一如既然的简短,秦衣走到屋檐下,看了看酒肆门前栽着的玉兰树,枝头的花苞上还覆着细雪,树枝攀附着零碎的冰霜,没有半点含苞欲放的模样。

        “外面的树也像这里一样是白色的么?”

        夜宵摇头不语,秦衣也没再问什么,而是自顾自地感慨道:“明明已经三月了,倾云城却还下了一场这么大的雪。”

        酒酿米糕的热气隔着牛皮纸传递到夜宵的手心,她闻言将目光转向那棵玉兰树,它仍在冰雪造就的襁褓里睡着,好像浑然不觉繁花盛放的季节早已恭候它多时了。她轻呼出一团白气,悠悠道:“春天还在沉睡。”

        但枝上的花已经开了。

        “或许很快就会有人来将它唤醒了。”他似是意有所指,又好像真是无心之言。这次不待夜宵回话,秦衣便先行道了别:“明天还有一场演出,我得先走了,再见。”

        夜宵没有回身,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兰树,只在秦衣走过她身侧时轻道:“嗯,再见。”

        在此之后,直至抵达她的小院子,路途中都再无任何插曲发生。夜宵推开院门,于小屋旁台阶上趴着的小猫便即刻向她奔来,她一手抱起猫,一手提着酒酿米糕,去瞧了瞧被惊扰的鸡群,淡笑道:“我回来了。”

        给小动物都添置上吃食后,夜宵搬来了椅子,一面看着小鸡啄米,一面往自己嘴里塞酒酿米糕。

        味道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可她也没吃过别的酒酿米糕,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夜宵咽下最后一口米糕,摸了摸伏在自己脚边的猫咪,“明天去吃五花肉小笼包好了。”

        或许会遇到特别的人。

        翌日。

        倾云城依旧覆着厚厚的雪,却阻不断外乡人的来路。

        “你好,我们是来倾云城……旅行的游客,我是暖暖,这是阿欢,这是大喵。”

        “你叫什么名字呀?”

        “夜宵。”

        温暖的春天就要苏醒了。

评论

热度(5)